私日记(67)-2021年12月15号-一个人,是否可以尽兴?
张敬轩的爱犬“妹妹”在日前离去,这只陪伴他十年的“交心朋友”。
由此可想,他的心情有多糟糕,意志也变得薄弱。有时候我在想,假如我身边交心的亲朋,或宠物在某一天要离去,我该怎么处理这种情绪?其实之前我就尝试过一次。
家里本身有两条宠物犬,一只先叫它“A”,A是“番狗”,也就是舶来犬,所谓洋狗。当初亲戚问我爸要不要幼犬,看看你家的孩子喜不喜欢。当时我爸肯定知道我喜欢宠物,一口答应,送到家门前,由于新环境,A狗各种担惊受怕,最后还是熟悉了新家,从2个月的犬龄到现在8岁。
而另一条犬,且叫它“B”。在2018年年初时受养的,是老爸的挚友家里的土狗产子,说产了6只,肥肥白白,很耐养,送我家一只。
B犬非常黏我,比A更忠诚,更跟尾。不管我是在工作还是晚上睡觉,它都是在门边躺好,等着我开门,每次我出外它都是在大堂等我回来,一回来就各种摆尾,各种撒娇。一叫它就赶来,一出门那叫个积极。然而好景不长,因为刚开始几个月它经常在我爸的实验房大小便,即使我每次都及时清理,但异味还是影响到我爸。
最后我爸叫我妈把B给卖了,我心碎了好几个月,感觉每天都好像少了一个环节,一段时光。
最近看到张敬轩的新歌,《一个人的地球》,在情感共情(affective empathy)与认知共情(cognitive empathy)的相互作用下,对张的遭遇以及歌词所表达的意思下,感触颇深。想今晚特地更新下博客,通过自己对歌词的理解,释放下情绪。
下文的括号里是自己对于《一个人的地球》歌词的解读。
风 从来吹不进心 心 何时不敢太过交心
光 何时掩饰了灯 重拾知心要学怎麽做人
(一开头,‘许’词人就用了顶针的修辞手法,顶真(顶针),亦称联珠、蝉联。就像珠串一样,尾与首相连。
上一句的‘心’接下一句的‘心’,和他之前写给陈奕迅的<不来也不去>里的副歌:
‘如烟,因给你递过火;如火,却也没熔掉我’,
用了同样的手法,而且当时他还很聪慧地将‘烟’这个汉字拆成‘火’与‘因’,同时串联出两重作用:
一是顶针手法的应用,二是拆字后让歌词意思更丰盈,‘因’为有了‘火’,所以才有了情感的遗物‘烟’,结合到歌词里就是:如果当初没有给你递过打火机,没有向你表示过,那么这支烟,这段感情就点不燃,但也像‘火’一样,我们激烈过,旺盛过,却最终也没能再让火苗持续下去,同时当初激情的‘火’也没有将你我溶掉,我们还不是大命地在感情里,死里逃生。
而<不来也不去>的续集就是林家谦的<下一位前度>。当初林家谦对<不来也不去>欣赏不已,考虑到准备从幕后作曲人出道成为幕前歌手,便找来林夕来为这首歌写一首续集。
在电话里,他俩交谈欢欣,像久违了的挚友一样,漫谈感情的各种宿命论,最后<下一位前度>一派台,成就斐然。
而<下一位前度>的主歌就是林家谦作曲,副歌则是泽日生作曲。
说了别的歌这么长的顶针写法以及其续集,差点跑题。OK OK,言归正题,说回他现在的词作品<一个人的地球>:
‘风 从来吹不进心,心 何时不敢太过交心’,‘风’指的是外界的言语,他人向自己的闲谈,然而自身的内心一直都有一层坚硬的外壳,紧紧包裹,严丝合缝。
而这颗心,到底是从什么时候、什么事而建立起的防御墙呢?到底是多少根稻草才压得垮我们的内心呢?词人对此发问。
而‘光 何时掩饰了灯 重拾知心要学怎麽做人 ’这一句,其实是词人运用了‘灯下黑’的典故,指的是灯具下面的阴暗区域。
古时人们的灯具多用碗、碟、盏等器皿,注入动、植物油,点燃灯芯,用于照明。照明时由于被灯具自身遮挡,在灯下产生阴暗区域。该区域的特点是离光源很近。古代的蜡烛和后来的煤油灯,由于下面有蜡烛座儿和油灯座,灯光是照不到那里的。其中的物理原理是光在同一种均匀介质中沿直线传播,光在照射不到的区域形成影子。所以就叫灯下黑。
整句理解就是:就算光再亮,会因为‘灯具’的存在(灯具指隔阂鸿沟),我们内心的另一面也不会被照亮,‘知心’指的是形容彼此相互了解,情谊深切,也就是知心朋友。要拾回彼此的情谊之前,自己要学会该如何做自己)
歌 仍像听到至亲 亲 仍然会用近况互问
天 灵魂抽出我身 人人距我极远
为何举杯痛饮 却这麽近
(依然是顶针。以前唱过的歌,歌犹在耳,仿佛听到亲朋的话一样。聚会上,亲朋同样会互相慰问、询质最近有否抱恙,工作有否上进。而我,已经灵魂出窍,听不到外界的声音,读不懂唇语,每个人都离我遥远。
我的灵魂在身外开始发问:为什么我们要畅饮大谈?人们为什么要靠得这么近?)
一个在地球 一打打好友 彷彿心拒绝对口
原来是我看错四周 家里像地球
还可怕地自由 空虚得任我走
(词人开始运用对比,产生心理落差。在心里的我,仿佛是地球上唯一一个人,而现实前就算有一堆堆好友,我与外界,心与心之间都是难以接通,难以共情。
更可怕的是,在我环顾四周后,才发现我仍在家,而我的家,就是我一个人的地球,一个人的安全地带,根本没有其他外人,其他所谓好友。而我在孤独地徘徊,这是一种令人惊栗的自由,在无任何倾诉对象,无任何同路人的路途上漫游。)
天 难道阴森太久 心 徘徊隔膜或信任后
竟 怀疑当初挽手 名为至爱密友
怀疑彼此美丑也都虚构
(下一段主歌。开始呜呼,上天呀,难不成是我过于阴沉,过于消极,内心一直左右在人际关系的墙内与墙外,举棋不定,找不到最优选。至此,我竟然开始怀疑身边的挚友,质疑身边的情感,觉得这些关系全都是虚构,全都是刹那烟云,不再重要。)
张得开往日笑口 为何没法美过美酒
(‘许’词人开始玩上世纪的粤语谜语,‘笑饮佳肴美酒 ’的谜底是什么?(猜一饮料品牌)。
答案是‘可口可乐’。
整句歌词简单解释起来就是,可口,但不可乐。
就算外表再如何可口地展露笑容,但这种笑都是应付的,逞强的,不可乐的,不由心的。)
这样去和平独处够不够
一个在地球 跟孤僻激斗 左手安慰右手
徒然独个对抗四周 家裡像地球
留底我只要是人 火星的你也招手
(扪心自问,这样的独来独往可以吗?够自由了吗?够‘安全地带’了吗?一个人在这地球上做独行侠,陪伴我的只有孤独,就算可以牵手,也只是自己的左手和右手牵手的这种孤独。
只剩下独特的自己面抗着周遭,而我只独留在内心当中,不愿出’心’的门。只希望在最后,有懂我的人出现,明白我所思所想的你,那个来自于火星的你。
对了,‘许’词人之前也给张敬轩的挚友王菀之写过一首<我来自火星>。)
当 闲话开不了口 想 人话讲出了口
(事到如今,旁人最爱说的闲话,我已经难以启齿,不知如何表达,如何说出口。我只想说出口的是,人话。那种风骨凛然的,不带虚情假意的真·人话)。
其实这就是不信任的后遗,宁愿一人面对余悸。听过太多谎言,经历太多虚伪,还剩多少信任可供消毁?
一个人当然可以尽兴,同时,一个人都可以活出整个地球,辽阔地任意往还,却又自由得空虚可怕。一个人可以是选择,亦可能是一次又一次不忠创伤下的后遗。不想再虚假,不想再虚话,宁愿一个人自说自话。
《一个人的地球》一个看似心广意阔的歌名,內里可是空虚得可怕。到底经历了几多次失信,多少次失望,才令当初真挚好友都可变得可怕丑陋,怀疑一直以来都是场虚构。
没有信任的生活,绝不好活。与人不敢再去交心,重新学习寻找知心,已难再重拾昔日坦诚的美事,一直就徘徊在隔膜与信任之间,是密友还是敌友。人去楼空,只剩自己独守这个地球,不好受但甘愿承受。当闲话开不了口,想人话讲出了口,面对一堆虚情假意,宁可留下一段交心距离,不远不近,不深不浅,没深爱没伤害。
这也是“许”词人一贯的宿命论,也是他一直以来处世的教条。距离刚好,不增不减,不生不灭,就如同他写给杨千嬅的《刚刚好》,陈奕迅作曲,陈与杨的曾经的“无双”关系,因为各种际遇,各种蝴蝶效应,最终结局可能不尽大家的意,但刚刚好,就好。就像歌词里所表达的:
好不好,给天数数,
美满满了,惹苦恼。
过去太陶醉于,比较与谁好?
最好,刚好彼此得不到
永远,有永远枯燥,
各有各忙,最初想要过的一生,已望到。
我们已,刚刚好。
By JerryDodo